《陆景说媒记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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溶娘在家失踪,奚老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派人搜遍了奚府的每一寸,都没找到身影。
他遂派人去青城县里寻找,随着时间流逝,溶娘仍未被找到,他坐不住了,找上陆景,问还有哪里是溶娘可能去的地方。
陆景一听,大为震惊,她以为抓住冷应雪就大功告成了,到时扭送至官府就好了,这几天就专心在家挑美人,没想到出了这种意外。
时间已过去三天,再多几盏茶的功夫,说不定溶娘就遇险了,陆景急急去奚府,准备寻个溶娘的物件,施展术法,去追踪溶娘。
这种法子其实也算是施术法在凡人身上,要遭反噬的,可人命关天,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。
可巧就巧在,临行前,一只箭矢破窗而入,陆景一把抓住,解下箭尾绑着的纸条,上面写着:“青城县郊,林前村,罗家,速救溶娘。”
这是李仪仪的笔迹。
她还在青城县?
那为什么不现身?
奚府忙得团团转的时候,青城县郊林前村,罗家门口,一辆马车停下,一身杏花色裙裳的冷应雪自马车内钻出,在婆子的搀扶下,下了马车。
昨日郊外刚下过雨,地上一片泥泞,她一落地,干净的绣花鞋沾染上了泥土,走动间还有泥土溅到裙上,她却毫不在意。
冷应雪施施然进了屋,屋内没有什么装饰,只有一个女子被五花大绑,倒在地上,神色倦怠,正是消失许久的溶娘。
一听到进来的脚步声,溶娘原本阖着的双眼猛然睁开,警惕地看着她。
抓冷应雪时,她爹给了她几个身手好的大汉,认为对付冷应雪足矣,可冷应雪不知道哪来的人手,寥寥人手,身手居然比大汉好上许多。
身手好的下人向来难得,需要主家精心培养,冷应雪这样没有家底的女子,哪来这么好的人手?
她猛然想起,冷应雪曾说她得了机缘。
到底时什么机缘?
看着溶娘炯炯目光,冷应雪轻笑一声,蹲下身来,抬起她的下巴,带着一丝嘲讽道:“你看,许严可有来救你?”
溶娘瞬间萎了下去。
被抓来的第一日,她自然不信冷应雪的话,纵然现在起了些许龌龊,但她相信,当严哥哥知道她有生命之危时,便会来救她。
冷应雪和她打赌,三天内,只要许严出现在门口,便放了她,她应了,随后冷应雪给了她纸笔,她亲笔写下“严哥哥,我被冷应雪绑了,救我”,后附上地点。
冷应雪当着她的面吩咐,将她的亲笔信送到许家。
一开始,她信心满满,可一天过去,许严没有出现,两天过去了,许严没有出现。
如今是第三天,到现在,许严还是没有出现。
她的心越来越冷。
难道真如冷应雪说的那样?
那她真的输得一派涂地。
因太久没有进水,溶娘声音带着一丝沙哑,她问道:“你想怎么样?”
事到如今,她也不敢小觑了冷应雪,如今冷应雪性情扭曲,搞不懂她究竟意欲何为。
冷应雪一脸审视地看着溶娘,片刻后,上手轻拍她脸颊,嘴唇凑到她耳边,轻轻问:“要不杀了你?你猜,你娘伤心欲绝之下,会怎么样呢?”
溶娘偏头,怒视着她:“我娘对你事事上心,你居然恩将仇报!”
冷应雪抬眸,深思了会儿,才缓缓吐字:“可你娘,我的表姨母,从未为我说过话诶!”
“你娘的眼睛,永远是向上抬着的,可能是嫁入奚家久了,她忘了她也是小门小户出身,只是运气好,得了你爹的爱重。”
“你记不记得,有一回,我见你衣裳好看,拿来把玩,一不小心碰到桌角,恰巧桌角上放着一把剪刀,衣裳破了个洞。我很慌张,你还没说什么呢,你娘搂着你,说再做一套,瞧也没瞧我一眼。”
“如果那时,她能瞧瞧我,说些安慰的话,多好!”
“有一回,你哥哥教我功课,可我落笔的时候,不小心划花了他的功课,你娘走了进来,看也不看我一眼,只让你哥哥重写。”
“如果那时,她训一训我,多好!”
“诸如此类,你看,她什么都没有,什么都没有!”
冷应雪越说,眼中疯狂越甚。
溶娘不赞同地摇摇头,不是这样的,她娘性子生性冷淡,对家人之外的人本就话语不多,可她对冷应雪尽到了照顾之责,不然冷应雪刚来时,怎么能和她同吃同住,还一同上书塾?
就算她娘话少,让冷应雪误会,可她呢?
溶娘用力吸了吸鼻子,强忍住鼻头酸涩,可说出口的话还是带了浓浓的鼻音:“你想要的这些,我都给了你啊!”
难道她忘了,刚来的时候,她是真的把她当成亲妹妹的!
冷应雪的神色转为疑惑,缓缓偏头,看向地面,沉思半响。
许久后,她才抬起头来,话语像五六岁稚童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
“可是,在我靠近许严的时候,你也疏远我了,不是吗?你只骂许严,不对我动怒。”
溶娘愕然,可她娘说的是,但凡在两个女子之间来回摇摆,都是男子的错,不能只责怪女子。
“你记不记得,乞巧节前,我牵着马车,停在布庄门口,请你去茶楼坐坐,可你冷着脸走过去,忘了吗?”
可若不是冷应雪对她做了那些,她到现在还会把冷应雪当成亲妹妹。
“对,你娘说过,只要把牢许严就行了,不用在意我。”
“也是,像我这样的人,哪轮到你们在意?”
“可这样的我,和你家养的阿猫阿狗有什么区别?”
冷应雪越说越愤怒,连脖子上的青筋也冒出来了,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,闭眼深吸几口气,在睁眼时,眼中疯狂已然不见,只余平静。
可这样的冷应雪更让人害怕。
果不其然,冷应雪轻声道:“匕首拿来!”
方才在门口迎接她的婆子递上泛着寒光的匕首,冷应雪接过,仔细端详一番,指甲盖敲着刀面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溶娘懂了,冷应雪早已疯狂。
虽然不知道冷应雪为何养成了这般性子,可她扪心自问,并没有对不起冷应雪,可惜阴差阳错之下,造成了今日局面。
往日种种,早已缠绕成死结,也不知能从何说起,多说无益。
匕首越靠越近,溶娘越来越冷静,或者说麻木。
没想到不听父母劝告,执意来到青城县,竟会殒命于此。
明明严哥哥只要出现身形,她便能获救,话语还有地点都带到了,可他并未出现,难不成他还以为她在撒谎?
即便是撒谎,过来瞧一眼会怎么样?难道谎言抵得过人命关天。
再也没有什么,比这更让人失望了。
冰冷的匕首触碰脖颈的时候,溶娘缓缓闭上眼睛,眼泪顺着脸颊滑落。
冷应雪盯着准备赴死的溶娘,脸上又出现疑惑。
溶溶姐姐,怎么不求饶?
应该像他们一样求饶,这样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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