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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陆景说媒记》

3. 第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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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章婆子,我们来……”陆景摸了摸鼻子,讪讪地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不是来做贼的。

却不想,章婆子脸上浮现和善笑容,唤道:“呦,是陆媒婆呢?”

陆景错愕地指着自己,问道:“您认识我?”明明她已经换了女装,和中午的自己毫不一样。

章婆子指指嘴角。

陆景恍然。

好吧,还是那颗痣。

这么一打岔,陆景紧张稍解,但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说明来意,毕竟刚揍了人家儿子,就想给他说媒,怪不好意思的。陆景只能垂头绞着手指,心中酝酿着说辞。

没想到章婆子却道:“我儿混账,让陆媒婆受委屈了,还请陆媒婆进屋,婆子我好好赔罪。”说到最后,带了几分热切。

陆景一愣,以为自己听错了,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,遂两眼放光。

这章婆子居然不怪她揍了她儿子,真是深明大义!

陆景喜滋滋地跟着章婆子进了屋,锦娘见两人进来瞬间顿住,章婆子唤道:“锦娘,斟茶。”

锦娘沉默地给陆景斟上茶,然后侯在章婆子身后。

陆景乐呵呵饮了口茶,刚放下茶盏,章婆子就开口了:“婆子我想请陆媒婆为我儿和锦娘说媒。”

陆景再次被惊喜砸得晕乎乎的,说媒的事,自己都没开口,章婆子先提了!

当即热情说道:“成,我定当竭力而为。”

章婆子见状,脸上笑开了花,刚想说些其他,锦娘却传来反对之声:“娘,我不同意。”

陆景意外地看向锦娘,下午那场风波就能看出锦娘对章秀才余情未了,撮合之事对她最有利,她这个当事人为何不同意?

章婆子也颇为惊诧,回,问道:“锦娘,你不是每日垂泪,希望年儿能回来吗?这么好的机会,为什么又不同意了?”

锦娘垂着头,昏黄的烛火照射不出她的神情,她只小声说道:“相公他只不过一时迷了心窍,再过不久就会回来的。”

章婆子再劝,谁料锦娘径直转身走了出去。

气氛一时有些尴尬。

章婆子赔笑道:“锦娘性子单纯,一心为年儿着想,此前老身也提过说媒一事,都被她否了,大概担心此事说出去会对年儿造成不好影响吧,还请陆媒婆不要介意。”

陆景连忙摆手:“不介意不介意。”

雅七姑姑说过,当一个人沉浸在爱恋当中,凡事都会为他考虑的。但她没想到锦娘如此爱重章秀才,宁愿自己受委屈,也不肯做出丁点影响章秀才的事。

章秀才何德何能能让锦娘如此爱重!

听陆景这么说,章婆子松了口气,看得出来她很希望说媒之事能成。

既要说媒,那也得搞清楚来龙去脉才行,陆景想到路人所说,问道:“我听街坊说,章秀才以前可好了,不知何事变成了这样?”

简直像个神经病。

“此事说来话长……”章婆子面带惆怅,娓娓道来。

“我儿三年前偶尔遇到锦娘,两年前成婚,与锦娘恩爱有加,一年前考上秀才,喜上加喜。”

“可惜好景不长,半年前,我儿对锦娘态度差了起来,先是不耐烦,后是抱怨推搡,现如今你也看到了,变得有些……发疯。”

后两个字,章婆子吐字吐得艰难。

“虽不知怎么变成这样,但我儿从小乖巧,定还有救,还请陆媒婆帮忙。”

最后一句话,章婆子越说越急切。

陆景点点头,真是慈母心肠,虽不知儿子为何会变成这样,但仍愿意相信,只要给机会,他就能改邪归正。

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,让一个原本温良的人发生如此大的变化?

陆景想问些锦娘的事,这时,门外传来章秀才的声音:“娘,我回来了。”

随后“哐啷”一声响,门被打开,脸上青肿散去不少的章秀才迈了进来。

看到陆景,章秀才瞬间炸了开来:“你来这里干什么?你这个……”

“年儿,不得无理!”章婆子肃脸喝道。

听见章婆子的话,章秀才硬生生把脏话憋了回去,看向陆景的眼神仍在喷火。

陆景意外地看了眼章秀才,看不出来他还挺孝顺的,章婆子一句话就能让他熄火。

锦娘悄声走了进来,期待地看着章秀才,想靠近又不想靠近。

却不想章秀才看到锦娘火冒三丈:“这陆媒婆是你叫来的?叫来一个假仙婆,让街坊看热闹不够,还想叫别人来闹笑话是不是?”

锦娘神色瞬间黯淡下来。

陆景见状,双眼一眯,做了个击打的姿势,话带威胁道:“我来,是看看章秀才是否还需要敲打一番。”

大概是想起白日里被殴的惨状,章秀才脖子一缩,随后作出一副不屑的模样:“君子不与女子相争,白日是我让你!”

这章秀才不记打啊,看来还需要教训一番。陆景眸光更盛,一步一步逼近章秀才,章秀才却飞似的转身逃走了。

陆景遗憾地放下了拳头。

“锦娘,你等等,咱们再说道说道。”

章秀才前脚出门,锦娘后脚转身,章婆子欲拉着锦娘再劝,锦娘却捂着耳朵逃了出去。

“哎。”章婆子幽幽叹了口气。

“您别急,我明天再来。”陆景见状说道。

锦娘这般,定要好好和她谈谈,解了她的心结才行,这会儿的功夫哪够,还不如明天再来,找个时机打开她的心结。

“成,麻烦陆媒婆了。”章婆子只能应下。

出了章家,陆景并未着急离开,双手捏诀施法术,一层薄薄的金光笼罩章家,片刻后,陆景收回了手。

小离问道:“小姐,怎么了?”

陆景解释道:“章秀才前后性格变化太大,像是换了个人似的,这也太奇怪了,所以我才试探是不是什么脏东西在作祟。”估计锦娘此前也有这样的疑问,所以请了仙婆。

“那有问题吗?”小离问道

“奇就奇在这儿,并没有查到什么问题。”陆景面色凝重地说道。

隔日中午,陆景又来到章家,但锦娘根本不和她说话,陆景只能亦步亦趋跟在锦娘身后,使劲找话题。

来到厨房,锦娘将五六类糕点放入干荷叶中,拿来细绳仔细包扎好。

陆景问道:“这是给章秀才准备的?”

大概是问到了心坎上,这次锦娘开口了:“是的,相公晚上要回书院,给他带点吃的,免得饿肚子。”

说到章秀才,锦娘眼神都温柔了。

陆景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,指着一旁的食盒问道:“这是做什么用的?”

锦娘又答了:“这是给相公送饭用的。”

“有你这样的娘子,真是章秀才的福气。”陆景由衷说道,她们修真界的道侣,哪会做得这般事无巨细。

锦娘温柔说道:“有相公也是锦娘的福气。”随后眼神放空,像是陷入回忆之中,大概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,脸上逐渐浮现笑意。

陆景没有打扰,静静地看着锦娘。

半盏茶后,锦娘终于回神,她面上带了些许不好意思:“让陆媒婆看见笑了。”

陆景笑道:“怎么会呢……”

话未说完,外面一阵喧闹声传来,陆景来到院中看看什么情况。

“年儿,你干什么?”

章秀才在迎什么人进来,因他挡住了视野,陆景也没瞧清楚是什么人。

反倒是章婆子怒喝一声,让陆景觉得来者不善。

等章秀才侧过身,陆景终于看清楚了来人,眉头一挑。

呦,这不是带头捕快么,老熟人!

他来做什么?

章秀才一看到陆景,肉眼可见变得神气,扭头对着带头捕快告状:“李捕头,就是那个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人。”

陆景嗤笑一声,昨晚她还奇怪章秀才怎么认怂认得这么快,原来在这儿等她。

“章秀才,要不你说说,我为什么要揍你?”陆景环手抱胸而出,老神在在问道。

“是你目无王法,肆意妄为!”章秀才大声说道。

“是真的吗?”陆景好笑地问道。

“当然!”

带头捕快看起来不太相信章秀才的说辞,面色不善地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
“她众目睽睽之下打人,街坊都能见证。”章秀才还在嘴硬。

“我来说说怎么回事吧。”陆景正欲揭露章秀才所为,衣裳却被扯住,回头一看,锦娘哀求地看着她。

陆景轻叹一声,对章秀才厉声说道:“看在锦娘的份上,我不揭露你,下次要再让我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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