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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渣反同人记录》

11.冰将中途九带到结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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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:开文原因

“你以为你的魔气很弱?若不是为了看看你想做什么,早在你进来的那一刻,我已制服与你。”

“师尊倒是对弟子了解颇深啊。”

“人魔混血的狗杂种,污染修真界的空气。”

“师尊是什么时候知道弟子是‘人魔混血’的?你第一次骂弟子‘杂种’的时候吗?”

——

“放虎归山,终成隐患。”

“师尊当时可是心软了?”

“脚快一步而已。”

——

“师尊的实力不弱嘛,看来当时若不是拿捏到师尊软肋,弟子未必能请君入瓮。”

“?”沈清秋有些不理解,手上动作却不停,甚至剑招越发凌厉:“巧舌如簧。看来你这奸细之前都在示敌以弱,是以为清静峰好渗透吗?”

“师尊说笑了,清静峰在您的管理下‘祥和一片’,便是魔族之人,也难以忍受啊。”

“你不必反讽于我,之前给你机会不把握,现在就把命留下吧。”

“看来师尊之前是故意送我‘回家’了。”冰哥脸色唏嘘,刻意摆出感激的表情:“还得多谢‘师尊手下留情’,才能让弟子有机会‘报答’于您。”

————

“师尊。”冰哥将沈清秋压于自己身下,恶意挑起他的发梢:“我记得您最厌恶被男人贴近,现在感觉如何啊?”

“我不与罔顾人伦的畜生争论。”

“师尊啊,我若说,您曾亲自给弟子疗伤,还拉着弟子与您同床而眠,您可相信?”

“你睡昏头了。”

————

“我记得,您自从登上峰主之位,好像再也不曾动剑。世人传言,是您杀了柳清歌后,再也拿不起来了?”

“混账!”

“若您今日佩剑在手,弟子还需多费些功夫。可惜您一无应对利器,二无法对抗魔气,又狗急跳墙咬下弟子鲜血,今日,必被弟子所擒啊。”

——

“你以为,你将剑插入心口,我就会原谅你?”

“师尊。弟子只是想让您,得偿所愿。”

“真巧。我是个小人,不会像大义凛然的君子一样说什么‘不欺负弱小’。你将头颅献上,那我就直接取你性命。”

“是啊。是弟子错了。竟以为,能以命,触动您冰冷的心。”

引子:我会找到你,带走你

引子部分序:故事的开始,从最后的结局说起

当故事落幕之后,某个断剑被某个小卒偶然拾得。

由于这柄剑的材质过于优良,即使是断剑,剑刃处仍有寒光隐现,似在诉说往昔的峥嵘岁月。被‘供奉’上来,递到了魔尊的面前。

“肃?”冰哥看着残缺不全的文字,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曾屹立于修真界之巅的山门,以及,那个被他遗忘在地牢的,阶下囚。

时间过于遥远,他的记忆里,年少的他受尽世人冷落、毒打与欺压。而他在落入悬崖后,却获取奇遇,习得高深功法,修的绝世内力。自此,他一路崛起,横扫世界,一统两界,成就至尊之位。

许是勾起了年少的记忆,冰哥难得的将身边佳人推开。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衫,命人开道,去牢里探望那个被种下天魔之血,而一直求死却死不掉的人。

“师尊,弟子来看您了。”冰哥的声音听起来极为恭敬,行走间也极为优雅从容,完全看不出来,他此时身处最为阴暗潮湿、腐臭弥漫、不见天日的地牢。

可惜,一团烂肉,是无法给予他回答的。

阶下囚并不可怕,但一个完全不认错、坚决抵抗到最后,从不服软、拒绝怀柔的、死不掉的俘虏,处境绝不会比死去的亡灵好到哪里去。

“哎。”冰哥的声音充满遗憾,他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那团被天魔之血操控、忍不住颤抖的烂肉,心中升起无数的快意——

他努力强大的意义,不就是将所有曾欺辱他的人,踩在脚下吗?而这个‘罪魁祸首’,自然要留到最后慢慢折磨,以泄心头之恨。

只是...敌人已被打完,内地外患皆无,这平稳的世道。

平和的有些无趣,无聊了呢。

————

魔尊的性情突然喜怒无常起来。

平日里要么随机找人问话,譬如‘为何他可以那样而他为何不可以?’‘凭什么他可以?’‘废物为何会受到重视?’‘同样的人,为何却如此大相颈离?’

被问之人胆战心惊,生怕答错一句便招来杀身之祸。

要么随时杀人,譬如‘为何你眼中只有畏惧而非尊崇?’‘你怕我什么?’‘你为何对我如此温柔,却对xx如此残忍?’‘你当真如你表现的普爱众生吗?’

魔尊杀意一起,血光四溅,人人自危。

要么,喝的酩酊大醉,四处找人打架发疯:‘哇哈哈哈,我才是世界第一!’‘有实力不就够了吗?修为才是真!’‘凭什么,凭什么!我什么都有的,我明明什么都有!’‘为何,你不能如他?!’

魔尊的行为也愈发让人捉摸不透。

今日令人将地牢之人救出救治,明日却又丢下一堆刑具;前日还小心翼翼喂血,昨日却又将人揽在怀中,玩着让人看不懂的花样。

魔尊。疯了。

这是所有人的想法。

喜怒无常、随机杀人的魔尊。

太可怕了。

第一章失去的东西,总是要想方设法找回来的

“岳掌门可真是您心尖尖的人呢,得知他的死讯,您都想陪他共赴黄泉呢。”

冰哥的声音在昏暗的地牢中回荡,带着丝丝嘲讽与不甘。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那团不知生死的肉团子,眼神中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光芒。接着,他像是想起来什么,有些快意的笑了起来:

“说起来,宁嘤嘤也是被您护在怀里的人。若不是她被人刁难,一个‘秋海棠’,您未必会束手就擒吧?”

冰哥想起来那场令沈清秋跌下神坛的‘审判’,眼前不禁闪过在很早之前的清静峰上,沈清秋对宁嘤嘤的温柔呵护。可惜,女儿外向,宁嘤嘤最终还是选择倒向自己,将沈清秋卖了个干净。

可笑的是,沈清秋原本淡然冷漠的脸,在看到其他人对宁嘤嘤恶意满满的‘挑刺’后,竟面无表情地将所有过错揽于自身。哪怕是那些莫须有的罪名,也一并认下——只为了,让其他人将目光从宁嘤嘤身边转移开来。

想到沈清秋对宁嘤嘤的爱护,冰哥就忍不住想起来另一位内门弟子。那个,一直欺压自己、带头实施‘欺凌’的家伙。他勾起嘴角,想到被自己扔下万毒窟的存在,笑得格外开怀:

“明帆也是条好狗,明明您都将他打成那样,却还要爬到我的面前,试图给我一剑呢。”

面前的肉团微微颤动,却不知其是否听到了他的话语。那曾经高高在上、清冷孤傲的仙尊,如今竟落得这般模样,着实令人唏嘘。

冰哥站在地牢之中,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,思绪渐渐飘远。他突然回想起自己曾涉足的那个世界,心中感慨万千。他实在不明白,为何同样是 “沈清秋”,对待周围之人却有如此巨大的差异?同样是 “洛冰河”,为何他就不能得到沈清秋的温柔与关爱呢?

若是,沈清秋能如另一个世界一般。

那该多好。

可惜,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。

他所遇见的这个沈清秋,连自己都难以温暖,竟需时常流连勾栏之地以寻温暖。

更何况,是对别人有好脸色呢。

既然如此,那他便穿越时空、跨越世界,回到更早之时,培养属于自己的 “沈清秋”。

——

冰哥额头的天魔印闪烁,手中心魔剑发出猩红的血光。忽地,天地间风云色变,狂风突起,冰哥以血祭剑,要开辟过往之路。

沈清秋明明对待宁嘤嘤就可以温柔,对待明帆也能报以信任,对那个世界的洛冰河也可以予己予求。

凭什么,他不行?

他是一统世界的魔尊。

他是什么都有、集天地钟爱的龙傲天。

他是后宫佳丽三千、忠心小弟无数、手下数万魔兵的世界霸主。

他,要跨越古往今来的时间长河,回到过去,将那个人掳到自己身边,让他如另一个世界的‘沈清秋’一般,将钢铁直男化为绕指柔。

冰哥的心中充满了执念,他不相信自己无法得到沈清秋的爱。他要改变这一切,他要让沈清秋成为他的人。

至于‘为什么’?

他只是,见不得那个世界的 “沈清秋” 对 “洛冰河” 那般温柔罢了。

既然有‘洛冰河’成功过,为什么他不能?

嗯。至于为何冰哥没去掳冰妹所在的那个 “沈清秋”……

当然是,自己的必须要自己培养啊!

第二章男频仙尊的爱好,一直都是勾栏听曲

阳光洒落在尘世,微风轻拂,天地间一片静谧。

今日无事,勾栏听曲。

沈清秋作为一个标准仙尊,对于温柔如水的邻家长姐,完全没有抵抗能力。所以他端坐在贵宾厢房中,欣赏着台下美人的舞蹈。

那女子身姿轻盈如燕,恰似蝴蝶在舞台上蹁跹飞舞,每一个动作皆充满优雅与灵动。莲步轻跳,飘逸的飘带飞舞,充满了梦幻唯美的氛围。

可惜,某个极为张扬的气息,从房门处蔓延开来,扰乱了他欣赏美人的雅兴。

沈清秋微微蹙起眉头,心中略有不悦。

算了,看节目更重要,不能辜负美人献舞。于是,他再度将目光聚焦于舞台之上,手中掐诀,布下几道阵法来,试图忽略那股令人厌恶的气息。

不轻不重的力度从肩膀传来,按摩穴位准确,力道恰到好处。若不是这股气息实在令人厌恶,这双手的主人倒还真是个不错的‘工具人’。

沈清秋悠然地端起茶杯,轻抿一口香茗,茶香在口中四溢开来,让他的心情略微舒缓了一些。随手将腰间的玉佩扔下去打赏,却在眼角看到呈自由落体下落的玉佩,以一种反重力的方式飞到了自己身后。并且,肩膀上的力道也加大了几分。

“嗯?”沈清秋原想侧头看一下清空,却看见另一支舞蹈已然开场。那绚丽的舞姿与动人的乐声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,他不由地将视线转回到舞台上,继续欣赏舞蹈。随手用扇子敲了一下肩膀上的手背,示意他收敛一下力道。

“欸?”沈清秋有些不快,自己刚敲到对方手背的扇子,瞬间被人紧紧抓住。沈清秋稍稍用力拉扯,却发觉对方的力道不但没有减弱,反而又加重了些许。

手中的扇子即将被人夺走不说,他的肩膀也被人牢牢扣住。原本安分按摩的手指,此时隐隐指向他的脖颈,杀机骤现。

沈清秋的眼珠略向后侧移动,可惜对方的身影被胳膊遮挡,看不真切。

不过,如此浓郁的魔气,如此厚重的血腥味,以及隐隐笼罩在周遭的威压与杀意,都让他明白,对方绝对是敌非友。

“既然来了,就喝一杯吧。”沈清秋像是感受不到肩膀上的压力似的,右手直接松开折扇,信手举起茶壶,拿出一个新杯子,清洗后冲上一杯,做了个‘请’的手势。接着,他举起自己的茶杯,轻松写意的吹起浮沫,小酌一口。

冰哥右手捏着战利品——沈清秋的折扇,左手制住沈清秋的肩膀,站得与沈清秋极近。从背后看上去,像是将眼前之人揽在自己怀里。

不得不说,这么‘识趣’的沈清秋,极大缓解了冰哥怀着满腔不忿破开时空的激愤之情。

毕竟,按照时间线来说,这时仙盟大会已经结束,'洛冰河'也被沈清秋亲自踹下无尽深渊。洛冰河在深渊下累死累活的拼命求生,沈清秋却在女人堆里风花雪月、抚琴作画,和,沾花惹草。

着实令人,不爽。

还有这个刚才‘敲打’他的折扇。冰哥可忘不掉,在那个世界中,'沈清秋'的记忆里,柳清歌与沈清秋的折扇,实在是渊源颇深!

冰哥不会承认,他是受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刺激。

就像是,他只是心血来潮想给沈清秋按摩肩膀一样,绝对不是在模仿另一个世界的’洛冰河!’

第三章喝茶从来不只是喝茶,但主家举茶杯一定是送客

沈清秋看着优雅落座在自己对面的洛冰河,心里突然有一种失落和愤怒。‘呵,果然是魔尊奸细。’‘他果然,没看错人。’

冰哥看着沈清秋一瞬间布满的厌恶、反感,以及立刻对周身施展的清洁诀,心中恼怒顿起。若不是多年来养尊处优练就的沉稳,他此时已将人踹倒在地,踩在脚下了。

“你果然是魔族之人。隐匿身份与身形,在苍穹山可得到了想要的东西?”

沈清秋对魔族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,甭管眼前之人是不是他曾经的弟子,他都不愿与魔族有过多的沾染。甚至说,若不是他现在心神放在台下的舞蹈上,现在就已经出手清理师门了。

“果然。”冰哥重复了一下这个词语,眼神微亮,笑得灿烂:“看来‘师尊’早有所知啊。”

“废话。”沈清秋只觉得这玩意的存在影响自己看表演的兴致,只想早早将其打发:“你以为你的魔气很弱?若不是为了看看你有何图谋,早在你进来的那一刻,我便已将你拿下。”

冰哥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,果然,能让‘沈清秋’亲自斟的茶,滋味非凡。他悠然的晃了晃茶杯,将空杯子推到沈清秋面前,调侃道:“师尊倒是对弟子了解颇深。”

沈清秋被洛冰河那莫名的目光看的恶心不已,就连茶水都喝不下去。他重重的将茶杯放到桌子上,极为不耐地看着洛冰河:“魔族究竟想要什么,竟三番四次的派人上苍穹山,又命你这个奸细去又复返?”

“嗯?”冰哥微微睁大双眼,露出无辜之态,仿若天真孩童般发问:“师尊认为我是魔族派来的?”

“不然呢?”沈清秋面无表情,只想赶紧把人赶走:“我亲自将你踹下去,不出三天你就再次出现,难不成是你命大,卡在半山腰不成?”

“噗。师尊说得对。”洛冰河笑得愉悦,悄然间已封锁整个个厢房的空间,沈清秋,已插翅难逃。既然如此,倒可以和他'好好聊聊':

“所以师尊认为,弟子应当是魔族潜伏已久的卧底,巧合之下被您发现,您为民除害,将弟子打下深渊?”

“.....”沈清秋实在不想跟这玩意纠缠什么‘谁派谁过来’,他直接打开天窗撵人:

“人魔混血的狗杂种,污染修真界的空气。苍穹山对你不薄,那么多年都没找到你们要的东西,今日又寻我做什么?难不成以为我身上会带着你们要的东西?”

冰哥的眼神越发危险,听到沈清秋如此直白的送客之语,手中轻轻掐诀,开启早已布好的结界:“师尊啊,你且说说,你身上会有什么是魔族惦记的东西呢?”

沈清秋摇摇头:“苍穹山确实没什么魔族能用的东西。即便是藏书阁里,那些秘法秘闻,对魔族也毫无用处。”接着,他稍作思索,看向冰哥额头的天魔印,眼中闪过一丝恍然:“你是为了被封印的魔门至尊?”

“是了。你是天魔族的人,也只有此事,能让魔门派出一个人魔混血潜伏于苍穹山,甚至被揭穿后又再次复返。”

洛冰河看着沈清秋高深莫测的表情,知道他已经陷入阴谋论。毕竟他自己是个尖酸刻薄、暗地里动手脚的小人,自然会认为他人也如他一般处处算计。

想到这里,洛冰河不禁轻笑一声。此时的沈清秋全然不知自己厉害,若是牢中那人,见到自己瞬间便会逃走,怎会如这般毫无戒心地与自己交谈,还对自己如此 “不屑” 与 “无畏”?

不过,想到这里,他试探着问出长久以来心中所惑:

“师尊是什么时候知道弟子是‘人魔混血’的?你第一次骂弟子‘杂种’的时候吗?”

“嗯?”沈清秋的表情有些茫然与不解,他的头脑风暴中满是魔族的目的、魔族的阴谋、魔族派人接触自己的背后意义——怎么,突然转变到‘人魔混血’‘杂种’了?

他难以置信地再次看向冰哥,里面满是震惊与不理解:“魔族,竟派一个如此执着于细节的人来潜伏?”

如此心胸狭隘之人,真能成就大事?若此人登临高位,不知心里有多少的帐要算,不知多少曾打压他、忽视他,与他有过节的人会被牵连。

“...”冰哥虽然不知道沈清秋想到了哪里,但从他此刻的表情便能看出,他像是在说:‘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问题?果然是下位者心态,只关心自己,不懂背后的图谋。’

但是。沈清秋不知道的是,冰哥是真真正正的坐到了魔族至尊,又专门跨越时空,来到这个‘沈清秋将洛冰河踢下深渊’的时间节点。

沈清秋更不清楚的是,当冰哥到来的那一刻,这个原本由男频世界观构建而成的世界,开始被女频的狗血所侵染,一点点朝耽美的方向发展。

第四章标准男频的做法,从来是斩草除根、鸡蛋清都要摇匀

看着莫名其妙朝自己出手的洛冰河,沈清秋随手挥出几道灵气化解攻势,又扔出几颗灵石布下层层禁制。将这小小的厢房牢牢护住,以防两人对战将房屋震塌。

此刻,厢房之外,歌女舞姬们正翩翩起舞,乐声悠扬,一片歌舞升平之象;而厢房之内,却是杀机四溢,气氛冷冽如九月寒冬。

冰哥手中长剑一挥,剑刃如闪电般划破沈清秋的衣衫,露出里面洁白的内衬。那内衬如雪般纯净,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显眼。

他从容的应对着沈清秋砸过来的各种碎片,欣赏着眼前之人的‘剑武’。接着快速躲闪过沈清秋挥来的符箓,口中不住赞叹:

“师尊的实力不弱嘛,看来当时若不是拿捏到师尊软肋,弟子未必能请君入瓮。”

“?”沈清秋有些不理解,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,招式越发凌厉:“巧舌如簧。看来你这奸细之前都在故意示弱,是以为清静峰好渗透吗?”

沈清秋今日出门本是为寻欢作乐,身上只有随身备着的折扇和储物袋里用以防身的暗器。虽说他可以发出信号弹,苍穹山的人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必定会赶来。

但如此一来,未免太过丢脸。

而且,若是他都打不过的人,苍穹山能让谁来?

除了已经死掉的柳清歌,难不成是指望基本不问世事的长老?还是那个几乎从未拔过剑的岳清源?

话又说回来,岳清源若是看到沈清秋的信号弹,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。

可沈清秋却不想见到他,更不愿被他庇护。

他不愿在他人面前示弱,更不愿,在岳清源的面前展示。

冰哥看着手执乌金扇的沈清秋,右手剑刃斩出,左手随意把玩着之前从沈清秋手上拽过来的翠玉折扇。嘴角勾起,笑得极为开朗阳光:

“师尊说笑了,清静峰在您的管理下‘祥和一片’,便是魔族之人,也难以忍受啊。”

沈清秋身形一闪,躲过迎面而来的一道剑气。身后的桌子被剑气劈成两半,木屑纷飞。他脚踏奇步,如鬼魅般移动,用扇面抵挡剑气。扇面在剑气的冲击下微微颤抖,旋转一圈后猛然合上,一道劲气直射冰哥面门。

冰哥侧身躲避,手中长剑顺势刺出,一寸长一寸强,剑势凌厉,直逼沈清秋咽喉等要害。沈清秋脚尖轻点,与半空中翻身,避开这致命一击。接着,他手中折扇再次挥出,数道藏于扇骨的暗器如天女散花般射向冰哥。

冰哥手中的心魔剑与暗器‘乒乓哐啷’交战声响起,沈清秋借此催动阵法,以修真界的灵气压制冰哥的魔气——

魔族之人,其散发的魔息对修真者具有极强的腐蚀性;同样,修真界的灵气,对魔族之人,也有极强的杀伤力。

可惜,冰哥身为人魔混血,虽然魔气比灵气修习更多,但灵气的存在,却让他依旧保有一战之力。

冰哥从暗器形成的剑雨中走出,身影如鬼魅般冲向沈清秋。手中长剑舞动,剑影重重,让人眼花缭乱。

沈清秋面色凝重,右手折扇急速舞动,形成一道防御屏障;左手捏着无数符箓,随时抽空拍出几张以期待出奇制胜。

两人你来我往,激战正酣。厢房内的桌椅板凳被他们的劲气震得破碎,木屑纷飞。

沈清秋动了杀心,故而步步杀招。相反冰哥虽招式凌厉,却像是‘灵力停滞’似的,剑招变化有余,强劲不足。一招过去,沈清秋衣衫碎裂不少,受的却都是皮外伤。

沈清秋看着自己外衫逐渐破碎,心里怒火更重,每一招都加注不少灵力,势必要将对方打倒在地。

两人都是世间强者,若非阵法将此方空间锁捆,连外面的小楼都不一定能留下。而屋内座椅板凳屏风隔断之物,除一张床榻之外,尽皆化为碎片。

最终,还是长久不用灵气的冰哥落了下风,他一招过去,灵力不足的情况下,力道与方位难免有些偏差。

沈清秋敏锐的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,他瞬间闪身到冰哥身后,以扇骨猛刺入冰哥心口:

“你不必反讽于我,之前给你机会不把握,现在就把命留下吧。”

‘噗嗤’鲜血被大量带出,温热的鲜血散发着刺鼻的腥味,沈清秋面无表情地将脸上的血迹擦去,看着倒在地上仍不安分的冰哥。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,只有冷漠与淡然。

他已手下留情一次,可现在看来,对方并不需要。既如此,那就死吧。

“看来师尊之前是故意送我‘回家’了。”冰哥脸色唏嘘,即便是狼狈的倒在地上,依旧刻意摆出感激的表情:

“还得多谢‘师尊手下留情’,才能让弟子有机会‘报答’于您。”

语气挑衅,神情夸张,即便气息微弱的仿佛濒死,冰哥依旧在努力作死。

沈清秋手中的扇子闪过墨绿色的光泽,那是结合了不少毒物炼制出来的剧毒,见血封喉、触之及死。

他挥袖拂开周围乱七八糟的碎片,将床铺清理干净,然后端坐在上面,面无表情的说了句:“放虎归山,终成隐患。”

其声音之冷漠,与他此时浑身染血、衣衫稀碎的模样‘相得益彰’。

只是,其中隐含的一丝感叹,还是被冰哥所捕捉到。

冰哥依旧是那副被伤了心口,即将死去的模样,只是脸上笑容越发明媚。他像是探究到了什么甜蜜的秘密似的,明明性命垂危,却眼角都在飞舞:

“师尊当时可是心软了?”若是的话...冰哥也是可以,稍微模仿一下另一个世界的‘洛冰河’的。

沈清秋完全不懂冰哥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,顺手又补了几道毒过去,抿了一下嘴唇,发觉自己的嘴角不知何时被风刃割出无数的细痕。那些细痕如蜘蛛网般蔓延,微微刺痛。

随手幻化出一面水镜,认真地擦拭着嘴唇。柔软的嘴里吐出的话语却冷硬的像寒冬的凛风:

“脚快一步而已。”

第五章以有心算无心,主打一个‘处处惦记’

经历过大战的人,早已习惯杀人与被砍。故而,没有人会在意四处散落的血迹,自然也不会留意,充盈在鼻翼、四周的血腥味。

当沈清秋背对冰哥疗伤的时候,他并没有意识到,方才那个几乎一只脚踏入棺材的家伙。已悄无声息的,以天魔血为引,勾起人心底最为恐惧的心魔。

“师尊啊,你看弟子都要死了,真得这么狠心嘛。”

“弟子知道你是嘴硬心软,要不然如此厌恶弟子的你,怎么会在悬崖边放弟子一马呢。”

“师尊啊,你倒是看看我,弟子都要死了,都不能让你看上一眼吗?”

冰哥的言语,听起来极为真挚,甚至还充满了‘人之将死、其言也善、急需答疑解惑’的诱导意味。

虽得不到沈清秋的回话,但看着纱帘后背对自己疗伤、一点点擦拭伤口,以及略微发出‘嘶—’的呼痛声。

嗯,冰哥觉得,这次试探,可以到此为止了。

这样的‘沈清秋’,远比另一个世界的‘温柔版沈清秋’有血性、有刚劲、有魄力。也远比他、那个被他所遗忘的血团子、有风度、有气场,更为鲜活生动、充满天真。

既然如此……

电光石火中,刚才还马上就要死翘翘的冰哥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毫无感知、衣衫半褪的沈清秋压倒,困于床铺内侧。

“师尊。”冰哥将沈清秋压于自己身下,用一只手锁住沈清秋挣扎的肩周,另一只手恶意挑起他的发梢,发丝如绸缎般顺滑,在他指尖缠绕:“弟子记得您最厌恶被男人贴近,现在感觉如何啊?”

方才高高在上的仙尊已被人用手脚束缚住,半褪的肩领被冰哥胡乱拉起,破碎的衣衫隐约露出内部的晶莹剔透。仙人脸上的震惊与愤怒交杂,那表情仿佛是被亵渎的神祇,充满了不可置信。

随着冰哥的动作,某种‘羞愤’的神色不由自主浮现,却又极快的被人压下。

那张平日里巧舌如簧、搬弄人心的唇舌,紧紧的闭合着。

那张高傲冷漠的俊颜,随之染上难以控制的恐惧与抵抗。

那双平日里古井无波、任何人都不被放在其中的瞳孔,因愤恨与无力,被激出湿润的水色。仿佛是两颗璀璨的宝石,在阳光下闪烁着动人的光芒。

如此高傲的仙尊,现在却被囚困于自己怀中。神情崩溃不说,血色的眼中还隐约有泪光闪烁。

天魔之血,可以控制人的躯体,亦可……激发人的心魔。

虽冰哥能入侵旁人的梦境,以过往为囚牢,将人困死于噩梦中。却无法透过对方猩红的双眼,窥见对方心底深处的心魔。

但。能让沈清秋脆弱于此,连警惕与反抗都不曾的‘心魔’,冰哥还真想见见。最好,牢牢的将把柄握在手里,以随时拿捏对方。

“别...滚开!”沈清秋深陷入心魔之中,整个人有点癫狂的挣扎着,被天魔血压制的灵力四处扩散,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摧毁。若不是身边之人以大力压制,恐怕他已经开始疯狂的砍杀一切了。

“哦?”冰哥更好奇了。之前的‘羞恼’与‘泪光’,还有此时此刻的恨不得祸害周遭所有——这家伙,不会是用这种方式来表现‘娇俏’与‘恼羞成怒’吧?

嗯。高冷仙尊的‘疯狂抵抗’。

要比另一个世界的温柔娇羞,要更反差,更有趣,更让人期待啊!

只是,冰哥突然有些恼火与不爽。

他之前从未想过入侵心魔。否则,他一定要看一下,究竟是那个畜生,能将冷漠无情的沈清秋,逼成眼角带泪的模样。

标准的男频仙尊,陷入敌人的陷阱之后,从来不是考虑示敌以弱的服软,而是疯狂压制灵力与潜力,施展千般妙法与万种手段,要与对方一决死战。

冰哥看着被自己揽在怀里不停挣扎的人,脑海里不禁想起曾在另一个世界里,看到的——属于那个,小畜生的、衣衫半露昏迷,与安静和谐的同床而眠。

可即便是狼狈成那样,那个‘沈清秋’,依旧护在小畜生的身前。

更是在一切尘埃落定后,轻抚他的头顶,授予他真正的心法、亲自教导他剑招。

仙人抚我顶,结发授长生。

那个畜生,真的拥有了肯温柔抚摸他的仙人;而那个仙人,也真真正正的‘下凡’,与他结发,两相携手。

可自己眼前这个,哪怕是深陷心魔之中,眼神紧闭,嘴角绷直,浑身缩在冰哥怀里,颤抖的不成样子——也从未放弃过挣扎。

哪怕他灵力被天魔血强行压制,哪怕他周身被紧紧捆住,哪怕他眼神紧闭无法挣脱心魔所幻化的困阵。

也从未停止过反抗。

不能反抗,与不反抗。

是有极大区别的。

他只是受困于外界,无力或者说无法反抗。他的理智死死压制感性,平日里将周身温度凝结成冰,隔绝所有人的温暖与窥探。

无人知晓他高高在上、冷漠疏离的面具下,是怎样的脆弱与绝望,层层封印的图章下,是他抛弃不掉、无法闪躲的现实。

可若是给他一点机会,或者给他一点喘息、思考的时间……

冰哥觉得。对于这种时刻想着挣脱的人。若是不打断他的筋骨,毁去其对抗的能力和手段,用苍穹山上的人作一个绳索,以威逼的方式令他主动缴械投降、折断羽翼。

他还真不知道,要如何将这头桀骜不驯的雄鹰,化为绕指柔。

苍穹山的人,可以杀。但不能全杀。

那些令冰哥不爽的人和物可以毁掉,但关于沈清秋的东西,不能全部毁去。

不开森,不爽快。

拥有实力后却不能将一切打翻,他要这力量有何用?

苍穹山能‘拴住’沈清秋,何尝没有在反限制冰哥?

若不是冰哥突然对沈清秋起了心思,苍穹山那些人啊。

就等着被两界至尊,烧家灭族吧!

深感被束缚的冰哥心情不是很美满。尤其是怀里这个疯狂挣扎的家伙,也及其不听话。

明明他都为了‘沈清秋’放过苍穹山了,这个人居然还在反抗!

罢了,‘自己的人,总是要多体谅几分的’。

冰哥轻嗅手边的青丝,连眼角都附上一层温柔:“师尊,别拒绝我。”

可惜,陷入心魔、死命挣扎的人,只会以尖锐有力的牙齿,向敌人展露自己的凶狠,拼上咬掉对方血肉的机会,以一腔孤勇去与既定的命运做抗争。

第六章这是一个昏了头的疯子、被污染的龙傲天

面对一个只会挣扎反抗、绝无半点妥协的疯子,冰哥不得不灌给沈清秋一些鲜血,帮助他维持理性。

天魔之血,既能控制人,让人失去理智与对自身的掌控。又能帮助人恢复心神,镇压被心魔侵染的灵台。

灼热又猩甜的铁锈味于咽喉中弥漫开来,黑压压的雾气逐渐散去,展现出另一种凝聚成鲜红色云彩的天空。地面在残阳的映照下如血般殷红,一时间竟让人难以分辨何为苍天,何为地面。

沉重的眼皮像是被人移走了压制之物,干涩之意伴随酸痛浮起,神志缓缓恢复。

“洛冰河?”沈清秋睁开不再血红的双眼,看着搂着自己的人,挣扎了一下,却没能调动躯体。

一抹惊诧快速从他眼中划过,却在眨眼恢复平淡。接着,他也不再尝试,努力用灵力冲刷经脉,试图积攒灵力以力破巧,一举突破禁制。

沈清秋一边努力挣脱枷锁,一边快速扫了一下周围环境,尤其是离自己极近、几乎将自己笼罩于他(身躯)阴影之下的洛冰河。

这个距离,太近了。这个局势(姿势),太危险了。

他转移对方精力,将视线放在洛冰河的眼上,摆出官方端正的态度来:“这是要拿我与苍穹山谈判?”

“师尊啊。”冰哥看着恢复冷静的沈清秋,觉得这家伙的生存能力和适应能力一定很强,即便是被人所俘虏,还能摆出如此淡定的姿态,将两人拉到同一地位来‘问话’。

“您就没想过,弟子大费周章,是为了您吗?”

冰哥的手腕上还残留着没愈合的伤口,正一点一滴的向外渗出鲜血。由于从沈清秋唇边移开,被周围的寒风一吹,细细密密的凉意袭来,令他的眼神呈现出一种‘突然被惊醒’的不舍,与‘烦躁’来。

他看着沈清秋被血侵染的鲜红唇色,轻柔的用指肚抹去沈清秋唇边沾上的血珠,放入自己口中。

忽的,他像是想到了什么。勾起一丝堪称‘甜美’与‘满意’的笑容,语气温柔,眼里满含期待,眼底深处是难以压制的疯狂与执着:

“弟子废了这么大的力气,就是为了带您走啊。”

“。”

“……”

这天没法聊下去了。

冰哥看着明显回避的沈清秋,伸手将他的脸掰到自己面前,直视他的眼睛:“师尊……弟子等这一天,可是等了很久呢。”

洛冰河不开口则已,一鸣惊人,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,引起沈清秋内心千层浪!

——

论这句话对直男的杀伤力有多大。

沈清秋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无法抵抗的天劫给击伤,被天雷滚滚给电的外焦里嫩,连灵魂和耳朵都在怀疑:他刚才感觉到了什么?他听到对面说话了吗?

他双眼有些失真的看着对方嘴唇蠕动、开合,却始终什么也不曾听到,亦无法通过嘴型‘读取’对方的话语。

他只觉得无法描述的感觉充盈于胸口,这种莫名生出的荒唐与滑稽,世界上没有任何言辞能精准表达。

甚至于,沈清秋都不能确定,他自己现在的表情,是在哭还是在笑,是懵逼还是震惊。

他的瞳孔因过度惊恐和无语而扩散,突然得知的‘事实’着实是超出了他的接受程度,令人难以维持一惯的漠然。

沈清秋原本只是想转移对方的注意力,用以拖延时间,找寻对方破绽。但是很明显,这个被‘转移’的方向,并不适合继续。

更甚至说,这个方向,是他从未想过,完全不曾设想过对应的路径。

这个离谱又可笑的‘问答’,毫无感情基础、没有一点铺垫与转折。

他们本该成为生死相杀的敌人,或者彼此对立的各界掌权者。

就算是对对方存在好感,其产生原因,也该是‘惺惺相惜’或‘彼此欣赏’。

不该是……如此,无厘头、可怜可怜可悲的、莫名其妙的、没有任何理由的‘爱与占用’。

‘洛冰河’的意志与情感,本不该如此直白且狂热;‘洛冰河’的性格与作风,本不该如此粗暴且疯魔。

是什么改变了他?令他不再理智与拘谨,居然敢有犯上欺师,将一介仙尊囚为禁脔的想法?

沈清秋消化了一下令人难以理解的事实,眨巴一下眼睛,再次将视线转移到洛冰河脸上,直直的撞入冰哥幽深又漆黑的眸子里。

如没有月亮的高空中,连手指都看不明晰的厚重夜幕里,浓重的、令人无法喘息的浑浊黏稠物质。连呼吸,都充满缺乏氧气而带来的灼热般滚烫。

那是,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颠覆的极致疯狂、出于对自己绝对实力的高傲、以及,明知不可为而非要为之的……狂妄。

‘疯子。’

唯有这个词,才能精准描述、此刻沈清秋对冰哥的看法。

人不能直视之物,除了耀阳外,唯有人心。

他仿佛看到无数血色污泥般的身影,化为常人难以理解的无形触手,不断拉着他下坠。

就像是肮脏的血液从岩石岸边缓慢滑落,形成一个不断吞噬外物的流沙潭。

而此时的他,就如同不小心掉入蜘蛛网的蝴蝶,越挣扎,就陷得越深。

————

“师尊?”冰哥的表情依旧诚恳又认真,捏着沈清秋的手指却像是钢筋一般,牢牢的将对方下巴禁锢住:“难得师尊是想让弟子……”

这样的对话与局势,是要尽力避免的。沈清秋忍不住抖了一下肩膀,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震惊,脑海里飞速盘算着该如何破局:“我不与罔顾人伦的畜生争论。”

冰哥的神色堪称‘温柔如水’,他的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对‘温柔沈清秋’的怀念与对‘另一个畜生’的厌恶,以及更多的是憧憬:

“师尊啊,我若说,您曾亲自给弟子疗伤,还拉着弟子与您同床而眠,您可相信?”

第七章没有人可以将直男用蛮力掰弯,强制爱更不可能

‘有病!’沈清秋暗骂一句,迅速调动体内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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