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一线女法医[九零]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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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最后几缕火烧云被远山吞没时,顾文姝终于将泛黄的病历单码齐,指尖沾着油墨和潮湿的腐败气息,肩胛骨像是被砂纸打磨过般刺疼。
会议室永远烟雾缭绕,她推门时大刘正掐灭最后一根烟头,往搪瓷缸狠狠碾去,溅起的小片烟灰在光幕中飞扬,白炽灯管滋滋作响,原本就狭小的空间衬得愈加闷热。
“我就说陈天阳那小子身上有猫腻。”大刘额角青筋暴起,嗓门震得玻璃窗嗡嗡震颤,“敬酒不吃吃罚酒,抓回来照老规矩伺候,就算是蚌壳成精,也都交代了!”
“还以为是十年前?现在办案子讲究的是证据,你想明天消息满天飞?”话音未落便被罗建国厉声打断,“现在那些记者巴不得抓到错处,将人钉死在耻辱柱上。”
九十年代的刑警们办案雷厉风行,讲究狭路相逢勇者胜,带着斧刃见血的气势,有人把案情板拍得山响,震落墙角的石灰碎屑飞扬。
“跟着陈天阳的兄弟都看到他和刘芳见面,这还不是证据?打给刘芳的电话,也是从化工厂那片区拨出去的。”大刘的拳头砸在斑驳的酸枝木桌面上,震得老式电话机跳起半寸:“等找到证据,人都跑没影了。”
“前天傍晚七点零九分,陈天阳在杨记吃了碗云吞面,刘芳差不多八点才来,只打了个照面。”老林忍不住插嘴,他食指敲了敲桌上的笔记本,随即话头一转:“不过手下兄弟说陈天阳似乎怀疑有人跟踪,还想将人甩开。”
大刘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,全场安静,不少人将视线投向主位的盛律清,似乎都在等他的点头。
“这是医院发现的病例单,四十岁的女性患者资料,X光的检查报告却是个六十岁的男人。”盛律清摔出的报告单在空中划出道弧线,嘭得落在桌上激起一片烟灰:“大刘,我记得是你带人跟医院那条线的。”
被点名的大刘背后窜出一道寒气,差点将手边的茶杯打翻,汗水顺着双层下巴滴落在会议记录本上。
盛律清脸嫩,说话总是四平八稳,刚调来刑侦大队的时候,不少人都当他是个镀金的公子哥,并未将人放在眼底,只不过如今在唱都见识过他的手段,听到盛律清如此说话都忍不住瑟缩。
医院这条线吃力不讨好,倒不如抓着报纸天天刊登的情杀可能,只要破案,谁会管中间手段。
黑猫白猫,抓到老鼠的都是好猫。
况且如今副队长的头衔尚且没有定论,只要自己破案,说不定也有争一把的资本。
“对不住,这次是我着急了。”大刘默默低下头,不敢直视盛律清的眼睛。
盛律清的声线低沉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,“小顾法医,麻烦你和大家分享一下发现的线索。”
视线齐齐转向角落的顾文姝,她也没想到会在打盹时突然被叫起,一抬眼便是窦原挤眉弄眼的表情。
“打捞起来的汽车里发现了一些东西,可能对破案有些帮助。”她指尖夹着的两张照片,车后备箱的夹层角落里黏着团絮状物,分辨不出原本的模样,“字迹已经被水泡得化开,化验后纸张成分后,发现同医院保险柜的病历纸一样。”
照片一一传递,不知道哪个愣头青惊呼声:“我去,这都能验出来?”
“这张病例纸大概就是导致华家庆和王圆圆死亡的原因。”
“小顾法医,仅凭一团糊得看不清楚的纸,就下定论会不会太草率。”老林手指敲着桌面,笑得漫不经心:“照你这么断案,明天刑警大队就要改成神棍大队了。”
哄笑声混着烟草味回荡在偌大的办公室,刑警老薛也忍不住隔空喊阵:“菜头林你收声啦,别吓到新人。”
而后转头“小顾法医,我们知道你在解剖上厉害,只不过这办案的事情,还是交给我们这些专业的。”
“当时车辆打捞起的时候,车门可都是打开的。”老林的小徒弟也趁机给师父助威:“万一这就是河道的垃圾碰巧飘进后备箱,或者是华家庆随手扔在后备箱里的,这么判断就太过于武断了”
顾文姝垂眸轻笑,声线依旧冷静:“不是一张纸,是会说话的尸体。”
满室寂静中,投影仪嗡鸣着亮起,照亮飘在半空的浮沉,放大十倍的尸检照片被投放到幕布上,死者四肢遍布触目惊心的伤口:“我根据尸体形态和后备箱发现的血迹痕迹,重新做了现场模拟。”
男人手脚捆绑,像粽子一般塞在狭小的后备箱,失血过多已经让男人的意识涣散,可他依旧没有放弃,费劲最后一丝力气将团纸塞进夹缝。
河水冲刷掉墨迹和血迹,却还是在鲁米诺反应下无处遁形。
“这不过都是你的猜想。”隔着两张椅子的警员低头嘟囔着:“华家庆心都穿了个大窟窿,怎么还有力气藏纸条?。”
“华家庆是死因是创伤性失血过多,而非心脏破裂失血过多。”孔祁当即反驳道:“准确讲,死者被拖尸时还吊着半口气,等到抛尸现场,凶手才用木桩捅心口补刀,所以当日小顾法医说榆柳河岸并非第一现场。”
“就算这样,也不能全盘推翻调查方向。”角落阴影里传来胶鞋碾灭烟头声,一直未说话的窦原直起身,接过传递来的照片:“华家庆死亡,刘芳可以获得全副身家和女儿的抚养权,而陈天阳可以出口恶气,杀人动机充分。”
“凶手杀人不仅会留下作案痕迹,也会留下心理痕迹。”顾文姝最后按下暂停键,幕布照片挺在瘢痕纵生的手指:“刘芳和陈天阳有理由杀害死者,却不会过度折磨死者。凶手像是旁观者一般处决了死者,延长过程的痛苦,以达到精神愉悦,这种犯罪模式可被归类为"仪式化施虐型谋杀"”
行凶手法不同,可同样反复折磨的过程,毁容手段,以及特定的仪式感,都说明凶手的意图并非情杀那么简单。
“假如是按照小顾法医分析的,那凶手是刻意挑选的被害者。”老林摩挲着冒出青茬的下巴,眉头微皱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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