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一线女法医[九零]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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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强咳得喉头震颤似砧板上的鲮鱼,窦原只要开口,他便嚷嚷着脑脑袋晕,双方僵持不下时候,老旧的门轴突然转动,发出吱呀声。
姜嘉诚一身剪裁精良的意大利手工西装下摆扫过门框,黑色的牛津皮鞋后跟落在水磨石地板上留下一道湿痕,金丝边眼镜泛着冷光,透着三里外便能闻到的精英气息。
“真巧啊!盛队。”姜律师腕间的欧米伽手表擦过盛律清的手指,握手力度精准得像天平砝码:“早知道盛队在这里,我该带上新收的太平猴魁,好好喝上一杯。”
姜嘉诚的笑透着恰到好处的讨好和退让,只一眼谁都以为是好说话的弥勒佛,可真对上才明白是令人头疼的狠角色,号称法律界的“常胜将军”,没有他处理不了的经济案件。
周强适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呛咳,捧着心口哎呦喊呼吸不过来,姜嘉诚扶人的姿态比茶楼侍应倒茶还稳当,“我的当事人身体不适,怕是无法法配合两位警察同志问话,不如等他稍好些再来问?”
两人面上都端着笑容,笑意却不达眼底,姜嘉诚和周强一套组合拳下来,摆明就是不愿配合,问话很快结束。
“注意刚才周强的领带了吗?”盛律清扫过口供记录,瞥向窗外护士推着的轮椅正碾过走廊积水。
“高级货。”窦原回想了一下:“看不出牌子。”
差佬大张旗鼓带着搜查令上门,上回眼睛快要长到天上的姚梅也乖乖配合,抖落出不少消息。
华家庆不仅和王圆圆关系非比寻常,在医院外也有不少相好,经常被人瞧见在金玫瑰歌舞厅左拥右抱谈生意,可除去感情问题外,华家庆的确没得罪过人。
刘芳很快被带到了警局,曾经那个受过良好教育、意气风发的高级知识分子,如今却面容枯槁,眼窝深陷,身上穿着件洗得泛白的粉色衬衫,尺寸明显不合身,领口还残留着一圈干涸发黄的奶渍。
审讯室的日光灯管在刘芳头顶嗡嗡作响,她紧紧攥着手指,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衣着不够体面又抬手将散乱的碎发别到耳后,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试图掩饰内心的窘迫。
“刘女士,您最后一次见到华家庆是什么时候?”窦原将温水推向她手边,语气的压迫感却丝毫不减。
“最后一次见面是上个月十五号。”刘芳眼圈通红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“当时闹了点矛盾,我就带着孩子回了娘家。”
“是吗?”窦原深谙讯问技巧,光是刘芳躲闪的眼神,便轻易知道她在撒谎,“一点矛盾?怎么听说是你在华家庆医院大闹一场,砸了他办公室,还差点动了刀?”
“你们警察都已经调查清楚了,为什么还来问我?”刘芳垂着眸子,唇边挂起一丝冷笑。
“我们希望你能自己交代。”窦原语重心长地劝说着:“毕竟不少人都目睹你们争吵的场面,如今华家庆被害,你的嫌疑是最大的。”
“是吗?”刘芳倔强地仰起头,用手背抹去滚落的泪珠,而后重重吐出一口浊气,缓缓闭上眼睛:“我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,一时之间气不过就去医院和他吵了一家,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。”
最后一句话是咬着牙,从唇齿间挤出来的。
她将最为难堪的一面生生剖开,放在阳光下,供人观赏。囿于婚姻和生育的城墙之中,原本的骄傲志气消磨殆尽,这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情便是将脸面踩在脚下,宛若泼妇一般,跑到华家庆的工作单位大吵大闹。
可结果……
“你是怎么发现华家庆出轨的?”几乎是咄咄逼人的问话,看着刘芳陡然变白的脸色,一旁记录的女警员面露不忍。
“一个月前我接到了一通电话,对方说他在外面有了女人,还给外她在龙华小区买了套房。”刘芳笑得癫狂,指甲深深抠进木桌桌缝,表情扭曲,像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般:“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?”
“他刚说完,我心里头的石头突然落地,就像等到了迟到的死刑判决。”垂在桌面的手指蜷了蜷,声音带着怨恨和回忆,“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。”
“一个月前?”窦原指腹摩挲着钢笔帽,眉头紧皱:“为什么隔那么久之后才找华家庆摊牌呢?”
生子后的冷淡,刘芳并非毫无察觉,只是家人都安慰她,所有夫妻都是这样过来的,只要好好操持家里,等孩子有出息后,便是熬出头了。
所以哪怕知道对方出轨,她依旧近乎病态地催眠自己,接受枕边是朝三暮四的烂人,只要对方扮演好父亲的角色,维持家庭表面的和谐就好。
刘芳嗤笑出声,以一种近乎自嘲的语气开口,“他在外面搞出孩子,还想要和我离婚。”
一句话轻飘飘的,宛如一撮羽毛,落在心上却是千钧之重。
这大概就是王圆圆流掉的那个孩子,只是时间线对不上,谁会刻意将三个多月前的事情再次翻出来,还以电话的方式通知华家庆的妻子。
对方的意图究竟是什么?
“那你18号到19号在哪里?”
刘芳的瞳孔骤然收缩,几乎是斩钉截铁地回道:“在娘家。”
碰的一声,窦原的搪瓷杯狠狠砸在桌上,溅出一串水珠:“我们已经问了你娘家的人,案发时间段你根本就不在家。”
“怎么?警察同志。”最初的怯懦痛苦通通不见,刘芳冷静得可怕:“你们是在怀疑我杀了他?”
一声轻哼回荡在空旷的房间,最初的怯懦痛苦通通不见,刘芳面无表情的模样,冷静到可怕:“我的孩子还小,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出轨的男人,把自己的下半生搭出去。”
“我们现在给你机会自己交代,如果查出来的话,性质就不同了。”窦原将一叠照片摔在刘芳面前,手撑着桌面以压迫性的姿势扔出一句话:“这是我们在你的旅行包里搜到的衬衫,袖口检验出大量血迹。”
空气粘稠得像是浸了水的棉被,压得人喘不过气,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刘芳依旧不愿意松口,可在座的都是经验老道的警员,最擅长的便是从嘴硬的嫌疑人口中挖出证词。
最终还是在窦原的心理攻势里败下阵来。
原来那天她再次接到电话,说华家庆准备卖掉房子,带着小三去香江。她是在无法忍受,便在此来到医院,和华家庆大吵一架。
一时之间情绪失控,抄起桌上的黄铜摆件砸向华家庆,见到他倒在地上,面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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