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午夜迷金[火葬场]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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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年前,八月末。
ovlife片段酒吧。
白昼如焚,临近黄昏也余威仍在,谢念婉推着小推车出后门去接货,推门那一刹热风灼面,连旁边居民楼的轮廓都在融化。
再坚持两天就好,谢念婉站在路边等货,揉了揉发酸的手腕,想着再有两天,三个月生活费就有了。
还有满勤的三百,可以添置一些开学要用的东西。
以后就这样勤工俭学,一定会越来越好的。
“嗡嗡——”有电话打过来,是妈妈叶佳茗,谢念婉骤然心慌,足足做了半分钟准备才接听:
“谢念婉,你妹妹发烧找不到退烧药在哪,你回去找给她,不然学费就别指望我。”
劈头盖脸的命令,熟悉的呼来喝去,八月初录取通知书发下来的时候,也是这样的语气:
“临空大学新闻系?一年学费要两万,你怎么就知道给我赔钱——”
可妹妹谢瑶荷报的表演系一年要四万,叶佳茗从未用“赔钱”来职责过。
心仿佛被攥得很紧,快喘不过气,谢念婉低头去看地面缝里一株小草,掐紧手机向那头弱着声抗议:
“妈,我还有两小时才下班……”
“什么下不下班的,瑶荷要是被你耽误的出什么事,你就别想我供你读大学!”
“嘟嘟嘟——”电话已挂断,耳边却还能听到回音。
眼眶有些酸涩,抬手去擦时又干得厉害,37°的天,谢念婉连热也感觉不到,只是一阵阵寒流涌入。
当年爸妈离婚,叶佳茗只把妹妹带走的时候就应该清楚,自己没有被选择过,无论从前还是现在。
挣扎一番,谢念婉打算先回去和主管请退,小货车的滴滴声却已经响在路边,司机打开后备箱,好几箱的货急需搬运进店。
“小姑娘?就让你一个人出来接货啊?”司机擦了擦额头的汗,有些同情着问。
“我一个人够了,”谢念婉不在意地笑着,一个人搬货,反而乐得清静。
司机热心肠,叹了口气,帮着谢念婉一起搬,只是搬的时候,箱子口有些开了,一个英式揺壶咕噜噜滚出去,沿着下坡路一溜飞快。
“欸——”谢念婉顿时慌住,急忙去追,工具丢了要赔钱,这样一个揺壶多少钱她不知道,但绝不能再雪上加霜了。
穿着工作服,跑起来风鼓满衣袖,谢念婉喘着气从下坡追到平坡,看到揺壶慢悠悠停在两个人边上。
她松了口气走上去弯腰想捡,风吹过来,摇壶往前翻了几个身,谢念婉不小心碰到其中一个人,还没捡起来就猝不及防被高跟鞋踢了一脚:
“谁啊这么礼貌,”是一个甜美却尖锐的女声,下一秒对着另一人又转换自如:
“明岑,我真的喜欢你,你认真考虑一下好不好。”
谢念婉此时毫不设防摔在地上,掖在耳后的刘海都飘到了眼前,下意识抬眸,看到那个女子正是高中时的级花冉梦婷。
她妆容精致,小吊带配低腰牛仔,做了美甲的手伸出去想要圈住那人的脖颈。
好俗套的戏码,谢念婉想,但这关她一个路过捡壶的什么事,她拍了拍灰刚起身想要质问时被打断:
“喜欢我的这么多,你又能算哪一个。”
低而沉的声音,曾在谢念婉数不清的梦里如情人般耳语过,她惊愕转眸——
傅明岑倚靠着墙,双手抱臂,碎发下一双多情的丹凤眼,含笑时惹人沉溺,像现在这般冷傲时也不失凌厉。
尤其是此刻居高临下看着冉梦婷,一股掌控颈绳的傲慢淋漓尽致,他拍开冉梦婷想靠近的手,薄唇轻勾只是嘲弄:
“我又没向你许诺什么,别太自作多情。”
轻轻巧巧就把自己,从情天恨海里撇的一干二净,从不认真,永远肆意。
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。
本来快死掉的心,此刻剧烈着脉动。
谢念婉不敢定太久,怕被察觉,刚打算去捡地上的壶。
不料冉梦婷气急败坏骂了一声“混蛋”后,一脚将地上碍眼又笨笨的摇壶踢飞出去。
“不是你……”谢念婉杏眸睁大想要找冉梦婷讨要说法,而冉梦婷显然怒火翻涌理智无一,瞪了她一眼:
“看什么看,大惊小怪,我又不是赔不起!”
说完想走,傅明岑扬着声拦住:
“回来——”
冉梦婷一听,以为有了转机,柔和下怒火转过来时,傅明岑用手一指不远处的摇壶,眯着眼笑,语气温和:
“我数到三,捡回来道歉,不然后果自负。”
冉梦婷脸色一白,其他人这么威胁自己不会在意,可面前的人是傅明岑,家里数一数二的显赫,压根得罪不起
“3——”
已经开始倒计时了。
逼不得已,冉梦婷只得自作自受去捡。
效果已经达到,傅明岑也没再往下数,只是侧眸看了眼绞着手的谢念婉。
少女留着刘海,娃娃脸,杏眸,眸里还亮盈盈簇着秋水,柔软纤细的乖乖模样。
瞄完她的工牌,傅明岑凤眸顿显深邃,故意散漫着咬字,唤出名字:
“谢念婉?”
心头重重一跳,眩晕感如美好幻影,谢念婉讶异抬眸,小心翼翼:
“你认识我?”
“现在认识了。”
这时冉梦婷将摇壶拿了过来递给谢念婉,顶着傅明岑审视的目光,不情不愿地道了句歉。
谢念婉接过来,冉梦婷逃一般地跑了。
只剩下两个人的独处,在这条临海街道。
谢念婉听见自己故作若无其事的道谢:
“那个,谢谢你啊……”
海岸边高出来的路上围着栏杆,傅明岑就靠在上面。
风自由地拂过他额前碎发,偏眸看来时流光璀璨,却勾着坏笑:
“除了谢谢——”放慢语调,他歪过头逗弄:
“就没有别的了?”
“啊?我想想……”谢念婉愣住,她将自己搜刮个彻底也没发现,有什么是可以回谢的。
就在绞尽脑汁,以至于不自觉咬唇时,傅明岑走近,俯身下来垂眸看她想的认真,语气好笑:
“我逗你玩的,”叹息一声,又故意郑重其事:“别忘了我的恩情就行。”
眼前人长得高,接近一米九,因此总是要抬头才能和他对视。
而此刻他低头注目时,竟恍然生出被偏爱的错觉。
“不会忘的,”谢念婉低下头去,遮掩发烫的脸颊,轻声细语,即是回应,更是对自己所说。
无论何时也不会忘的,还有——
那个夜晚,月也朦胧的杂物间,泪被滚烫的手抹去,低而沉的耳语:
“你哭了?”
回忆走得太深,以至于炙热还盘旋不去,一直灼烧到心底。
傅明岑别了下衣袖上的金属扣,混着漫不经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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